实记者 张熹珑
红极一时的“猪兼强”不再坚强。
9月11日，喜马拉雅营收为25.1亿元，猪兼强发布消息称，同比增长55.5%，广州市中级法院于2021年8月31日作出《民事裁定书》，全场景月活跃用户达2.62亿，裁定宣告广东猪兼强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破产。
自2020年7月广州中级法院受理此案以来，其中包括IoT及其他第三方平台月活用户1.51亿。腾讯、阅文、百度、小米、好未来、音乐为喜马拉雅的投资者，这桩长达一年多的破产清算终于尘埃落定。
公开资料显示，主要财务投资者包括美国泛西洋投资集团、挚信资本、高盛、兴旺投资、创世伙伴资本、普华资本、合鲸资本等。举报/反馈，猪兼强是一家以互联网驾校行业为主营业务的有限公司，于2014年9月2日，在广州、深圳、东莞等多地均有业务分布，坐拥20多万学员。
相较于传统驾校以为主的商业模式，猪兼强声称公司采用“全直营”模式，利用网络招生，在淘宝、京东等平台开设旗舰店，将学员引流到线下学校，免去中间商赚差价。这种“互联网+自营驾校”的连锁模式运营让猪兼强在短时间内成为驾校中的网红。
从2016年到2018年，公司前后获得四轮融资。
2016年3月，猪兼强获得3000万元A轮融资，凭借数亿元估值成为华南区首轮估值的O2O公司之一。
同年10月，猪兼强获得浙银资本、同创伟业、广发信德等机构1.2亿元A+轮融资，创造驾培行业单笔融资新纪录。
随后猪兼强又获得两次融资。随着融资的进行，猪兼强的业务扩展至广东、湖北、江西三，在广州的市场份额约占12%。
但获得多轮投资的猪兼强最终却走向破产，是什么导致它把一手好牌打烂？
烧钱卖广告，重金拉学员
记者调查会发现，猪兼强的问题首先出在公司的营销策略上。
为了扩招生规模，猪兼强不惜打“价格战”。几位猪兼强的学员对界面新闻湾区频道记者表示，他们报名的价格分别为3780元、3980元。3980元就能报班。
深圳某驾校的魏教练对界面新闻表示：“这在深圳是做不到的。用融资的钱在烧，抢战市场而已。并不能覆盖成本。”
这意味着，每招到一个学员，猪兼强都要进行补贴。尽管学员数量提上来了，但也导致公司快速消耗现金流。
品牌营销推广也给猪兼强带来巨的成本费用。自创立后，猪兼强五年间投入营销费用超过4亿元。电梯里、公交车上、传单上到处可见那只带着护目镜的猪。商业广场价格不菲的广告位也被猪兼强包揽了不少。
其中，高校推广也是猪兼强的之一。一名深圳某高校的学生告诉记者，在猪兼强最火的那段时间，连学校饭堂桌子都贴满它的广告。
但遗憾的是，不久后她到练车场，猪兼强的牌子已经被拆下来了，而饭堂桌面的广告也消失。
借壳生蛋，非法运营
服务与教学质量不过关是猪兼强的硬伤。根据魏教练介绍，猪兼强并不重视核心业务。
“借壳生蛋，公司跟教练没有直接关系，教练就像临时工一样，不是签署合同的正规员工。”
魏教练告诉记者，猪兼强会在app上放消息让其他驾校的教练帮他们加工，按小时结算工钱。这种兼职性质的教练也不用对学员负责，质量难以保证。
除了教练质量不过关，客服的服务态度也较恶劣，签售合同前后两种态度。
广州班的林在2019年3月底报班，她告诉记者，当时因为有活动价所以只需要3980元就能报名。签了合同后，客服的态度来了180°转变。林在3月底报班，拖到9月份才考了科目一。之后想练科目二，就再也约不上了。实际体验与宣传效果相径庭。
非法运营是压垮猪兼强的另一根稻草。2016年，猪兼强曾因为涉嫌虚假宣传、夸宣传被广东消费者通报：猪兼强在招生宣传中夸其词，虚构事实，欺骗和误导消费者。
根据深圳市交通运输，深圳猪兼强仅仅进行了商事登记，未取得市交通运输核发的《道路运输经营许可证》，涉嫌违法经营驾培业务。
一方面，新闻不断爆发，无法继续融资；另一方面，打价格战、卖广告迅速烧钱。这家曾号称要用互联网改变驾培行业的公司，入不敷出、官司缠身。
实际上，猪兼强本身的商业盈利模式并无问题。但是，公司把售后的钱全用在售前的广告和补贴上，广告打得越来越好，服务却越做越差。以烧钱的速度把量资金投放于广告和补贴，导致公司现金流紧绷，几万个学员的学费打了水漂。
破产清算，退款艰难
2019年8月前后，“猪兼强”深圳分公司被曝出客户退款难等问题。相关负责人称公司4000万元资金被冻结，很难应付后续连锁产生的“退款潮”。
三个月后，猪兼强发布《关于猪兼强学员后续安置方案说明》。方案表示由于公司受困于诉讼，股权及资金仍处于冻结状态，融资增资迟迟未能到账。不仅没有提出合理的安置方案，反而把“锅”甩给了投资人。
2020年7月，因无力负担高额的运营成本，猪兼强向法院申请破产。根据广州市中级法院先前通报，截至2020年7月，猪兼强公司在册学员约4.24万人，未消化学员约3.34万人。以C1手动档学费5980元作为预估计算，待退学费约2亿元。
记者在黑猫投诉平台上以“猪兼强”为关键词进行搜索，共有376条投诉，集中在退款赔偿上。每一条投诉都是“处理中”状态。在百度贴吧、豆瓣里都有不少相关的帖子。
“找客服、打12345、甚至报警，该找的都已经找了。”林表示尝试各种办法后，对学费追讨已经不抱希望。
遭罪的不只是学员。林室友恰巧是猪兼强的正式员工，在猪兼强工作三年，负责招生岗位，她的工资也打了水漂。“后面几个月都没有发工资。我们都去仲裁了，没用的。人家就说破产了，拿不出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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